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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创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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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蝉偶记

2019/10/03 作者:郭小郭  点击数:

     六月,有闻,稀稀落落也;七月、八月,蝉鸣正兴正盛。
     大树,越干渴越蓬勃。蝉鸣,越炎热越响亮。
     我小时候就喜欢蝉。老家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,盛夏正当时,蝉鸣阵阵,年少的我总喜欢站在房顶上,拿一竹竿,顶端做一个简易的网,找枝上距我最近的蝉,叫得最响最憨的蝉,捕获一两只拿在手里把玩。彼时,尚不清楚为何有的蝉(雄蝉)要叫,叫满世界都听见,为何有的蝉(雌蝉)保持沉默,做哑巴蝉。更是不知道蝉在地底下的日子竟是那样长——五年,七年,甚至十年,十三年。而经历过产卵,幼虫两个阶段,一旦蜕变为蝉来到树上,寿命便开始倒计时——两个月,一个月,两个星期,一个星期,三天,一天……
     后来忽略蝉鸣。关于夏天的记忆就是一个字:热。身在有名的火炉城市,宿舍里仅有一台小电风扇,像老式绿皮火车里的那种装在顶上的电风扇,转来转去,单调,无凉意,令人焦躁。
     学习,长大,求职……伴随着蝉鸣的夏天,夏天的蝉鸣。
     仿佛耳朵本能地屏蔽掉了蝉鸣。也正如那句话所说: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。熟悉的声音里没有了蝉鸣。
     不惑之年,又遇夏天,在图书馆前的广场边上,有一片柞树林。停好车子,正欲离开,忽闻蝉鸣。知——知——,声浪由低向高,在一个高音的位置持续着,特别整齐,特别激昂,欢欢喜喜,从从容容,简直令人欣喜,欣喜之余重新喜欢上蝉鸣,比小时候更甚。啊,兀自站在小树林当中,仰头看树,抑或闭目聆听,那整齐划一的脆脆的蝉鸣,如夏花一般,似繁星一样,令人着迷。
     知——知——,单调至极便是丰富至极。仿佛合唱的声音来自深山,来自远林,不仅有声律美,还有穿透力。我几乎要流下泪来,为头顶上那些奇迹一样存在的蝉,为如此美妙的蝉鸣声。
     “蝉噪林逾静,鸟鸣山更幽。”这是诗意的境界,“蝉鸣兮夕曛,声和兮夏云。”这是盛夏的美好。一蝉,一鸣,一生。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静下心来,坐于绿荫下,听听蝉鸣——为生命而唱的歌,享受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启迪与乐趣。将身心融入自然,才能感受得到这份和谐:自然与人,自然与动物,自然与环境的和谐。
     听取蝉鸣一片,小树林里说中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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