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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创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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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悠马齿苋

2020/12/17 作者:郭雪强  点击数:

  农村里的孩子,哪一个不认识马齿苋呢?只不过,它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姓名罢了,比如,在我们那里,它叫马什菜。

  马齿苋几乎随处可见。菜园里,它和豆角、黄瓜秧挤在一起;乡间路边,它和蒲公英相依相伴;果园里,它见缝插针,歪长在垄沟沿上,恰好有阳光和雨露经过的地方;就连点了玉米苗的庄稼地里,锄草锄了一遍又一遍,还是能看见它的身影。最“讨厌”的是它不怕晒,连根拔起,茂密的一丛,铺摊在毒日头下,你以为它会被活活晒死,干枯掉。哪知,一次短暂的雷阵雨过后,它又活了过来。叶子有了水分,样子有了生机,再不管它,它又努力扎根,没心没肺地活下去了。

  以前熟视无睹,不觉得马齿苋有什么特别之处。很多路边、地头的野草、野菜都有顽强的生命力,它们不是我们庄稼人的朋友,甚或是敌人,所以必须险中求胜,委曲求全,默默无闻,低调,再低调。现在在城市里,时常看见菜市场的边上,不起眼的角落,有人卖马齿苋,做野菜来卖,感觉还挺新鲜。马齿苋啊马齿苋,虽说哪儿都有你,但没想到餐桌上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!说实话,虽然生活在农村那么多年,我是没有吃过马齿苋的,好不容易富裕起来了,能吃白面馒头,能有各种蔬菜变着花样吃了,谁还去理野菜、树皮呢?

  然而,你一查资料就会惊讶地发现,不起眼的马齿苋,普普通通的马齿苋,不仅仅是一种草,一种野菜,更是一种中药材,居然有那么多针对富贵病的功效,简直是个宝!

  嘿,现在我家里就有这么个宝贝。

  那是一个废弃的花盆,之前栽种过什么花早已不记得了,总之一直闲置在露台上。历经风雨,也不知道在什么时间,在什么情况下,一株马齿苋悄无声息地出现了,乖乖地长在花盆里,真有点花的意思。好吧,我没有像小时候那样,看见草就拔,而是留着马齿苋,疼惜地把它看做一盆花。其实也不管它,一次水也不浇,任凭盛夏的大太阳晒着它。它却生机盎然地活着,越长越葱茏,分枝分杈一大片,几乎把个直径二十公分的花盆完全遮盖住,大有继续向四周蔓延之势,东南西北生出来的小脑袋上还开出了一朵朵的小黄花,怪可爱的。

  一大早,我在露台刷牙,盯着马齿苋——半红半绿的枝杈晶莹透亮,芭蕉扇形状的叶子错落有致,郁郁葱葱的它倒比其它的花更有精神,一副乐观向上的样子,吹着晨风,迎着朝阳,悠悠地享受着生命的温润、精彩和华美。那一刻,我竟然感受到了它传递过来的那份幸福,笑着落下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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