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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创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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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路上

2021/08/31 作者:张格娟  点击数:

母亲的目光延伸了我的路

  环境造就人,也制约人,生你养你的地域总要在某个向度上规约你的习性和爱好,也许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延伸着。我想把此文拟为“大地之诗”,却总感觉太过诗意,太过抒情了,为此,在路上,也许更顺其自然,因为路,本身就是自然对大地的一种馈赠。

  对于路,我的感觉也许总和别人不一样,因为一直以来,母亲总在黎明时分送我上学的情景镌刻于心,也许,亲爱的读者,你也许不屑,你会说,哪个母亲没有送孩子上过学呢?都送过嘛。每天早晨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见证。可是,我的母亲。没有现代豪华的小汽车、摩托车等代步工具、她步行十多里送我上学,这种朴素却夹带着一股大山褐黄色的情感,总让我的理想牢牢地嵌在故乡那条羊肠小道上,这便是我最初的路。

  我知道,每座山,每条路,都有自己的性子,也许温顺,也许刚硬,也许凛冽。而我每天所要趟过的路,几近于单调。没有过我的经历,你们可能根本不能理解我,我上学的那个时代,最好的代步工具就是一辆老式的28加重自行车,但是,在一条羊肠小道上,自行车也派不上用场,家和中学之间的那座山头,横在我面前。绵延十多公里路程,才能到达学校。

  那时的我,从小体弱,每走几步都会气喘吁吁。可是,这样的大山,每天至少得爬一个来回,我常常站在山头,望着远方的学校,幻想着,这座山突然间消失,要么,有一条天桥,甚至天路,直通到学校,这样,就可以天堑变通途了。

  远远望两座山中间那条路,似乎上帝随意扔的一条麻绳,崎岖而蜿蜒。如果用量角器去测,近乎于∠80多度。我总喜欢晴天,这样,省了父母许多辛劳。如果是雨天或雪天,我们总会相互在前来等候我们的爸爸妈妈的拉拽中回家,第二天早晨,爸爸或妈妈又陪我们走过那段泥泞的陡坡,然后,目送我们走上平路。然后,他们才忐忑不安地走回家。

  看似这么单调的路,也暗藏着凶险,雨鞋、手电筒是我们常备的随身之物。那年冬天早晨下清冰溜子,一帮大人孩子们结伴而行,用围巾连成绳子,男同学拽最后,个子小的女同学在最面,几乎脚手并用,步履维艰地前行,却没有想到,快到坡底时,突然有一处脱节,四五个同学如同一个个圆球滚落到了沟底,幸好没什么大碍,只擦破了一点皮,不过,每个人却都成了泥猴。

  在那样的环境中,却让人有一种特别的体验,这帮孩子每次学习成绩总在前几名,老师每次班上训那些先天自然条件好的学生说,瞧瞧人家,条件那么艰苦,路那么难走,成绩却总是出类拔萃,你们每天钻进被窝的时候,他们还在路上奔波着。老师的话,目的在于鼓励,然而,却为我们带来了一系列的负面影响,好多同学都笑话我们,说成绩考那么好有什么用,照样走在土坡上摔成泥猴,他们的奚落并没有削弱我们的斗志。我们一种唱着歌儿,迈过了那段艰苦的历程,然后,都努力的学习,告诉自己,离开这条泥泞不堪的小路,也许,终于有一天,不再走这条路,或者有可能,还能用自己的力量,使这条路变得宽阔通畅。

  因为有了母亲的注视,这条路即使再怎么坎坷,却让我有了无穷的力量,我总相信,我的身后总有母亲温暖的目光在注视。哪怕前方的路再难,我都会勇往直前。

岔路口的美丽

  有一年夏天,感冒病愈后回学校,被一条蛇拦住了去路,在与蛇的对峙中,我终于打算选择了退让,那条蛇也许感觉到我不是对手,它也败兴而归,我放弃时,它也选择了放弃。其实,这条蛇并没有让我有多么害怕,最可怕的是,我总是为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吓得浑身冒汗。那条路旁,全是玉米地,一到夏季,地里的玉米长得密密实实,风一吹过,叶子簌簌作响,我总担心地里会冒出一个红头发青面僚牙的“鬼”,一个人走这条路时,膝盖上总会被磕出很多伤,因为心里害怕,总是不停的摔倒。

  自古以来,文人雅士都是亲山爱水之人,也许我孤陋寡闻,我总感觉到少之甚少,作家们习惯了赞美山、水、花、草、树、木。却独忘记了写“路”,故乡的“路”其实就是一个朴拙的老人,默默的守候,习惯了等待,总是,慈祥而宽容地守望着离去或者归来的孩子们,任凭他们对它的践踏。

  有时候,行在山间时,总会担心,到了路的尽头,四围全是一溜儿的山崖,却会在山的沟壑间,出现在一条,哪怕崎岖坑洼不平的路,这条路总在大山张开的一道裂缝里,在山的皱褶里,在日出日落中,亘古不变的成长着。可是,路总是把山与山之间的距离连接到最短,似乎也把人和人的心拉近的距离。

  路是山的灵魂,也可以叫做山的引子,拟或契子。

  路,尽管崎岖,坑洼不平,还陡峭,却总归是路,让行在路上的孩子们有一份希冀,不至于绝望,就像母亲,虽然,一天天老去,容颜一天天憔悴,身躯一天天衰老,她的目光,依然慈祥和蔼,让孩子们永远相信。

  路,就在脚下,只要努力行走,总会有希望,总会在路的尽头,寻找到目标。

  执意走进这个寻常的黄昏,却发现了不寻常的改变,自然与历史的更替,沉潜了更多关于儿时的记忆,但却让韶华用历史的犁铧掀开了新的页码。

  在那些斑驳记忆的变化中,一些变化拌合着那些年代久远的绿意,粉饰的娇柔并不能掩盖骨子里的

  路是山的风骨,它撑起了整个山的脉络和纹路,让一种凌乱和空灵回归真实。从路上走过一波又一波的行人,年老的,年少的,来来去去,而路却总是不变,总是保持着一种缄默,一种内涵。就像气质和思想都颇佳的长者,总是温和而宽容,哪怕,不听话的孩子,在他们的身上划一道又一道的伤痕,他们也不在意。

  路的气质是宽容的,大度的,不拘小节的。和一条路交叉的又是另一条路,也许,在那些草木丛生的地方,也许,会有一条路的新生。也有好多个岔路口,就像诗人洪烛写的:圣坛在左,天堂在右,通往圣坛有无尽的磨难,赤脚的诗人,还是这么选择了。我常常站在十字路口徘徊不前,我不知道,我到底应当向左,还是应当向右,我总是问自己一个古老而又近乎哲学的话题,我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?我是不是可以回头?如果选择了,这条路是我的方向?我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?我会不会羡慕另外那条道上的人?这种种可能,总会让我踌躇不前,让我对岔路心存疑虑。有时想想,其实人生的路上,会有更多的岔路口,我倒认为,岔路口反倒是一种机遇,有选择,有机会,如果目标在前方,哪怕选择的路泥泞不堪,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。

慢下来,找寻路边简单的快乐

  有一些前行的路需要歇息,需要稍作停留,退一步又何妨,正好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,不要总想着赶路,赶路会使人累,而慢下来,静下来,也许沿途的风景会更加迷人,愈发使人心旷神怡。

  总是在路上,别人问我,你看见了什么?我说我看见路旁的风景。那些向晚的风,穿透了路的脊梁,穿透了南和北,将山与山的隔膜和障碍消除了。还有风中的那些摇摆的树和花木,都让路生动和灵秀起来了。

  路,以另一种面孔成为自然的一部分,在阳光下,在雨中,路旁有翩翩起舞的蝴蝶,或者栖息与路旁大树上的候鸟或山雀,河旁不经意飞翔的白鹭。那一刻,车轮在飞奔,我们手中的相机,一直咔嚓不停作响,我在想,人,鸟,路,水,树,万物都这样彼此牵挂着,珍惜着,谁说路上没有风景呢?

  我是一个喜欢行走的人,在行走的过程中,总是要停下来,不是为了喘息,而是因为一些不曾预想的美丽牵住了我的手和心。多少年后,这些风景依然在路边蓬勃生长,而我——一个路上的行者,肯定会消失,因此,我们珍惜每一次行走,珍惜每一次在路上的日子。

  沉潜的岁月,让更多人背负着沉重,而在路上,能让身心得到洗涤和洗礼。

  走过时间,走在路上,沿途永远有风景。慢下来,在路边找寻一种简单的快乐。

路,生命永远在路上

  从来都是,只有梦想才能穿越现实,此时,我目目睹一个个梦想变成了现实,一条条青色陈迹柏油大道,笔直穿越着,取而代之的那些老旧的记忆中,只有褐色的黄土路还在记忆深处呻吟。土路老了,老在了岁月的烟尘中,老在了故乡人的记忆中。我的记忆从此又有了新的起点和转折点。地图上的一条清浅的线,在现实中竟然如此开阔。我总是在站在新修的省道、国道或者高速路边恍惚着,这一条条路是真的吗?是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的天路吗?

  一条路可以改变很多既定的规则,它在一条规则上衍生出更多的规则,也许,古老的农耕文明让故乡的人习惯了自己生活的向度和规律,那些驴驮马背的生存方式,让他们对自己的生活已经习惯。突然之间,一条条平直宽阔的柏油路,打破了他们原有的生活规则,甚至信仰和生活方式。漫长的历史书写着冲突与融合,最后,我们可亲的故乡人,发现了奥妙,体会了新路带给自己无限的生活空间,昔日珍爱的驴和马不见了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辆辆锃光瓦亮的小汽车,穿行在公路上,在路上,远处的山峦,深邃的蓝天,阳光覆盖了一切, 一个人工建筑体和自然之间和谐统一了。

  地理的奇妙组合为我们的命运提供了无限种可能,我不知道世界还有多少条路,对于我来说,有一条,只要能够能通往我想的生活,通往爱人的怀抱,或者说能抵达彼岸就够了。

  即使一条路也没有,还可以学学古人,披荆斩棘,鲁迅先生曾说过:世界上本来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有了路。

  其实,对于路的渴望,有种对生命自由的渴望,在流年似水的时光中,行走在路上,路会让疲惫的心灵稍作歇息。总是渴望路上那一抹亮色,让我的时间在流逝中,获得一种原始的激情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之路,生命的行走和灵魂的行走轨迹,行走的灵魂永远在路上延伸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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